蜜斯仁

  亨里克搬到什切青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。卡门西塔穿着薄薄的高领羊毛衫，倚在门框边上等着他的到来。
  那天稀稀落落地飘着雪花，灰白的云层后面透出几缕阳光。亨里克•齐涅茨基的围巾上凝着雪化成的水珠，额前的头发被打湿贴在了额头上。他的鼻尖和脸蛋被冻得粉红，伴随着喘息呼出一片片白雾——而他看起来快乐极了。两个结实的大皮箱被他两手提着，放下的时候好像地板都在颤抖，这两个箱子被亨里克提着的时候看起来尺寸正好，对于卡门西塔来说就显得像是庞然大物了。几片雪花和寒意被他带进温暖的屋子，而几分亲切和热情却随他一起进入了卡门西塔的心房。
  他摘下自己的毛里手套，向卡门西塔伸出了自己干燥温暖的手掌。他热切地微笑着，有些笨拙地拥抱她，亲吻她的脸颊。卡门西塔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，一时呆立着。
  “或许刚搬进你家的我说这样的话有点奇怪！但是——我的小妹妹，欢迎回到波兰！”亨里克混厚的嗓音里伴着喜悦，他蓝色玻璃一样清澈的眼里仿佛还含着泪水。